警察根据我提供的信息，很快联系了技术部门。

半个小时后，一个技术警员拿着笔记本电脑，走进了审讯室。

他将电脑转向我和另外两名警察。

屏幕上，开始播放一段段视频。

视频的视角，正是从卧室的床头柜出发。

第一段视频，是我把“香薰灯”送给林苗。

她欣喜若狂，抱着我又亲又跳，嘴里喊着：“小澈你真是我的福星”。

第二段视频，是她和姜恒第一次在床上“排练”。

林苗指挥着姜恒，如何举起拳头，表情要怎么狰狞，她自己则练习着如何发出更凄惨的叫声。

第三段视频，她拿着番茄酱，让姜恒用刀背划她的手臂，一边涂抹，一边对着镜子调整角度，力求“伤口”看起来更逼真。

第四段，第五段……

一段段视频，像是一出荒诞的默剧。

清晰地记录了这对夫妻，为了流量，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疯狂的。

审讯室里，落针可闻。

就连技术警员，都看得目瞪口呆。

最后一段视频，是事发当晚。

林苗拿着洗发水，兴奋地对姜恒说：“老公，等这次直播火了，咱们就能换大房子了！到时候，我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机！”

姜恒被她哄得晕头转向，连连点头。

然后，就是直播开始，姜恒喝了酒，冲进浴室……

视频到这里，戛然而止。

但真相，已经昭然若揭。

“把姜恒和林苗，分开审讯。”一直沉默的年长警察，终于发话。

我被请到了隔壁的休息室。

没过多久，我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，林苗的求饶声和姜恒的咆哮。

显然，在证据面前，他们的谎言，不堪一击。

两个小时后，我被告知可以离开了。

办理手续的时候，我看到了我的父母。

他们也被叫来了警局。

视频里，他们也曾“出镜”，对我哥嫂的行为，他们不仅没有阻止，甚至还出言“鼓励”，说：“只要不真打伤就行，年轻人闹着玩嘛”。

我妈看到我，像疯了一样扑过来。

“姜澈！你这个白眼狼！你为什么要害你哥和你嫂子！”

她扬起手，想打我。

被一个年轻的警察拦住了。

“这位女士，请你冷静一点！你的儿子和儿媳涉嫌多项违法行为，而你们，作为监护人，也难辞其咎！”

我爸站在一旁，脸色铁青，一言不发。
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，那眼神，像是要活吃了我。

我没有理会他们。

径直走出了警局大门。

门口，围了一大群记者。

看到我出来，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了我。

“姜小姐，请问你对你嫂子指控你教唆一事，有什么回应？”

“请问网上流传的视频是真的吗？你哥哥真的对你嫂子实施了家暴吗？”

“你作为家人，为什么没有及时阻止？”

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
我对着镜头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对于我哥哥对我嫂子造成的伤害，我深表歉意。无论起因是什么，暴力都是不对的。”

“对于我嫂子对我的污蔑，警方会给出公正的裁决。”

“最后，我想说，流量不该是践踏法律和道德的借口。希望这场闹剧，能给所有渴望在网络世界里寻找捷径的人，敲响警钟。”

说完，我不再理会任何提问，在警察的护送下，上了一辆出租车。

车子开动，我从后视镜里，看到警局门口那一片混乱的景象。

从今天起，姜家，彻底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