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还故意大声：“老陈，这次你的课题可是国家级项目，光是研究经费就有几千万。”

“可不像某些人，赚的都是黑心钱！”

方蕴也懒得和这些人再说，反正这次以后也见不着面了。

只是看着对这话无动于衷的顾森岸，她终究还是心中一哂，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几秒。

而开席后，谭可妍刚夹起一个香辣鸡翅，却见顾森岸拧起眉：“你不能吃辣的，胃不想要了？”

顾森岸是一个生活白痴，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，都得方蕴写张便利贴，告诉他该怎么做。

这样一个对俗世一切事情都不在乎的人，却还能记得谭可妍的每一个习惯……

方蕴本来就没胃口，现在更是吃不下一口。

聚会结束时，顾森岸抢先去结了账，他们在前头走着，方蕴在后头跟着。

方蕴突然想起，谭可妍出国前，他们三个人就是如此相处的。

后来谭可妍出国了，方蕴终于成了顾森岸的女朋友，她从顾森岸的身后也终于走到了顾森岸的身边。

她以为自己改变了一切。

可原来只要谭可妍回了国，一切又都会变回原样。

三人走到酒店门口，顾森岸认真地看向谭可妍问：“有人来接你吗？”

谭可妍点了点头，回道：“我哥马上到了。”

此时，门口停下一辆车。

车门一开，一个孩子猛地扑向了谭可妍：“姑姑，生日快乐！”

下一瞬，那孩子见了顾森岸，便撒娇道：“姑父！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！”

方蕴愣了一下。

顾森岸下意识看了方蕴一眼，却先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头，又嘱咐谭可妍道：“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。”

谭可妍朝他点点头，又看了方蕴一眼。

她眼底没有炫耀，却像是在告诉方蕴：看见了吧，我和顾森岸之间的关系就算断绝五年，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。

目送车子离开后，顾森岸才回头对方蕴道：“走吧。”

方蕴顿了顿，才跟上了他的步伐。

两人上了车，顾森岸才开口解释道：“以前和那孩子关系还挺好的，没想到可妍没告诉他我们分手了。”

方蕴闻言转头看向他，车里没开灯，她只看见他一半面孔藏在阴影里，露出的一半也看不清神色。

方蕴思量着他的解释，最终也只是轻笑一声。

产生误会的是那孩子，刚刚顾森岸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向那孩子解释清楚，他不说。

现在却反而来向自己解释……

你说好不好笑？

方蕴扭过头去，看向窗外。

顾森岸没得到回应，看向她，视线不由停在她鲜艳的红裙上。

当即眉头一拧，便说道：“还有，以后不要再穿红裙，不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