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温言猛地一怔。
几秒后,他才转过头来。
目光落在我那淌血的额角时,他踉跄着朝我跑来。
「朝朝,你没事吧?」
我偏过头,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。
只剩下几个相熟的朋友站在角落。
我默默攥紧了拳。
期待了多年的婚礼,终究是被毁了。
「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放那个疯女人进来!」
「你别生气,过几天我们补办……」
「谁是疯女人了?我这是为了报复你!」
身后突然传来沈宁尖锐的打断声。
「我告诉你,你办一次婚礼我毁你一次!」
「你……」
贺温言火气瞬间又上来了,转过身又要和她理论。
衣角却被我死死拉住。
我咬着牙,把所有情绪压在话里:
「你再跟她吵,我们就完了。」
他立刻软了下去,最后只是吩咐保安把她轰出去。
外面还传来沈宁不甘的咒骂声。
「有我在,我不会让你好过的!」
他终于没理,弯腰把我抱起。
「朝朝,让你受委屈了。」
「我带你去医院,检查一下有没有事。」
检查一番后,我在病房沉沉睡了去。
最后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。
贺温言站在门口,和电话那头争论着。
「沈宁,你要是再敢砸我婚礼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」
「你还敢挑衅我?你给我等着!」
他挂断的手机就要冲出去,手腕却被我攥住。
「你去了她也还是会反击,有来有回的,你们这辈子都扯不清。」
「今天的事,就当算了。」
我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说下这话的。
和他在一起三年,我没少受过这对死对头的折磨。
他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,能被她故意换成搞怪玩具。
就连他来接我,都能因为在路上和她抢一个车位,让我在寒风里等了两个小时。
我劝过、忍过,甚至试着去理解他们十年的纠缠。
可到最后,连我的婚礼都被搅得一塌糊涂。
甚至在他们的争吵中感受到了一丝变质的感情。
所以我怕,怕这次报复之后,我永远要被他们的恩怨牵着走。
他叹了口气,指尖覆在我的手背。
「好,听你的,我不去了,就在这陪着你。」
从医院出来,贺温言一路都牵着我的手,话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安抚。
可刚到家门口,我就愣了。
防盗门虚掩着。
推开门的一瞬间,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