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的脸，瞬间从惨白变成了铁青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「你……你骗我？」

我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，笑出了声。

「骗你？顾言，到底是谁在骗谁？」

我点亮手机，将那个匿名树洞的帖子，连同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，怼到了他的面前。

「为了救妹妹，女友捐了肾，可我反悔了？看到她的伤疤觉得恶心？」

我一字一句地念着，每念一个字，顾言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。

「怎么，是不是觉得剧情特别熟悉？是不是在想，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声？」

顾月的哭声打破了僵局，她冲到顾言面前，歇斯底里地尖叫：「哥！这是真的吗？你一直在骗我！你利用我的病去骗嫂子！」

林薇薇见势不妙，立刻想拉着顾言开溜。

「阿言，我们走！这个女人疯了！」

「走？」

几个穿着黑色西装，身形彪悍的男人不知何时堵住了民政局的大门。

我的律师王哥，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。

「顾言先生，」王律师的声音冰冷而专业，「我的当事人蒋晚女士，正式***你以婚姻为诱饵，进行诈骗。」

「这里是你的网络发言记录，你的银行流水，以及你和林薇薇小姐的通话录音，证据确凿。」

他又转向脸色煞白的林薇薇，递过去另一份文件。

「林薇薇小姐，你名下的『薇光科技』，似乎欠了不少外债。我想，你的那些债主，会对你这出『联姻集资』的戏码很感兴趣。」

林薇薇腿一软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
顾言终于反应过来，他猩红着双眼向我扑来。

「蒋晚！你这个毒妇！你算计我！」

他还没碰到我，就被保镖轻松地按在了地上。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。

「算计你？我只是把你对我做的事，还给你而已。」

「你以为我捐了肾，就成了被你拿捏的软柿子。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，可以玩弄我于股掌之间。」

「可惜啊，顾言，你太高看自己，也太小看我了。」

我弯下腰，凑到他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

「忘了告诉你，给我做『手术』的主刀医生，是我舅舅。」

「而那个真正的***，是我家基金会常年资助的医院，优先匹配给月月的。」

「你以为的胜券在握，不过是我让你看到的假象。」

「从你踏进云顶餐厅，准备给我那个『惊喜』的时候起，你就已经输了。」

顾言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血色尽失，最后那点挣扎的力气也消失了。
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