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在公司处理一份紧急项目文件,办公桌上那部专门用于家庭联系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我深吸一口气,放下手中的鼠标,屏幕上“林月”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她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。我迅速按下接听键,
电话那头传来林月轻快得有些过分的声音:“老公,我今晚有点事要处理,就不回去了啊。
我在张昊这儿,晚上就在他家客房睡了,你别等我,自己早点休息。
”“张昊”这个名字像一根针,瞬间扎进我的神经。我感到一股火气从胸腔直冲头顶,
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“林月,你讲点道理好不好?你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,
三更半夜不回家,要去住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,你觉得这像话吗?
”我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。电话那头的林月似乎没听出我的愤怒,反而娇笑了两声:“哎呀,
老公,你看你这小心眼的样子。我跟张昊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?十几年的‘铁哥们’,
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,比亲兄妹还亲。我们要是有什么事,还能轮得到你?
”这话像一把钝刀,反复在我心口切割。她总是用这套说辞,
把我和她这位“男闺蜜”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,反倒显得我多疑、小气、无理取闹。
“行了行了,老公,”她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,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撒娇,“别生气啦,
我保证明天一早就回去,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城南记小笼包,好不好?我这边忙着呢,
先挂了啊!”我还想说些什么,但听筒里只剩下“嘟嘟嘟”的忙音。我僵硬地坐在办公椅上,
窗外都市的霓虹灯光明明灭灭,却照不进我心底一丝一毫。
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此刻变得模糊不清,
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:这一次,我不能再忍了。我和林月是大学同学,
自由恋爱,曾经也爱得轰轰烈烈。她漂亮、活泼,像一团火,
轻易就点燃了我理工男沉闷的世界。可我当时忽略了一点,她的世界里,除了我,
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——张昊。他们是高中同学,据林月说,
是那种“性别互换就是亲兄弟”的纯洁友谊。大学时,张昊就在我们隔壁学校。
林月可以因为张昊一个电话,就丢下和我看了一半的电影,跑去陪他喝酒解愁。
也可以因为张昊失恋了,就推掉我们早就定好的旅行,去陪他散心。那时候,我相信爱情,
也相信林月。她说他们是家人,我就努力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“大舅哥”。可结婚后,
一切都变了味。张昊的存在,从一个偶尔打扰我们二人世界的朋友,
变成了一颗扎在我婚姻里的毒瘤。林月会毫不犹豫地从我们的共同账户里,
转五万块钱给张昊,理由是“他创业缺启动资金,我们得支持他”。她会瞒着我,
用我们的车去给张昊接送客户,理由是“他的车限号,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”。甚至有一次,
我妈生病住院,我让她请假陪护一天,她却说张昊的公司有个重要活动缺人手,
她必须去帮忙站台。我们为此吵过无数次。每一次,
她都用那套“纯友谊”的理论把我堵得哑口无言,最后总是我在她的眼泪和撒娇中败下阵来,
选择妥协。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她的理解和收敛。可我错了,
我的容忍只换来了她的变本加厉。从上个月开始,她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一开始的借口是公司加班,后来是陪闺蜜,现在,她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,直接告诉我,
她住在张昊家。我的心,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冷却、僵硬。愤怒过后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平静。我没有再打过去质问,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信息恳求她回家。
我关掉和她的聊天框,点开了一个加密的手机应用。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,备注是“老K”。
我发了条信息过去:“K哥,帮我查一下车牌号为沪AXXXXX的白色保时捷Macan,
从今晚七点开始的全部行踪。另外,帮我重点关注一下静安区那个叫‘铂悦府’的小区,
以及附近所有高档酒店的入住记录。”那辆保时捷,是林月上个月的生日礼物,我送的。
花了我们夫妻共同存款的一大半。我说买辆普通家用车就好,她却坚持要这款,
理由是“开出去有面子,对你事业也有帮助”。现在想来,真是讽刺。很快,
老K回了消息:“上官先生,放心,半小时内给你初步反馈。
”老K是我通过一个商业伙伴认识的**,行事谨慎,能力出众。三个月前,
当我第一次对林月产生无法遏制的怀疑时,我就联系了他。我让他帮我留意林月的动向,
但一直没有启动实质性的调查。因为我心底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,希望一切只是我的错觉。
今晚,林月亲手掐灭了这最后一丝幻想。我关掉手机,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工作。
文件上的数据和逻辑分支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流淌,我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处理完所有工作,我看了看时间,晚上十一点半。手机上,老K的信息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“上官先生,目标车辆于晚七点十五分进入静安铂悦府地下车库后,未再驶出。车上两人,
一男一女,确认为您的妻子林月和目标人物张昊。两人并未在车上停留,
下车后直接乘坐电梯上楼。铂悦府是张昊的常住地址。”“另外,我们查到,大约一小时前,
也就是晚十点二十分左右,张昊以他的身份证在距离铂悦府两公里的瑞斯酒店,
开了一间行政大床房,房号1708。目前没有查到入住信息,但根据我们线人的消息,
他和林月大概率会去那里。需要我们的人进去取证吗?”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但我没有流泪,甚至没有一丝表情。
我平静地回复:“不用进去。保持监控,拍下他们两人一同进入酒店和房间的照片及视频。
明早,再拍下他们一同离开的照片和视频。确保清晰。”老K:“明白。”我没有立刻回家,
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,现在对我来说,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空壳。我驱车来到黄浦江边,
摇下车窗,点燃一支烟。江风裹挟着湿气吹在脸上,很冷,却让我更加清醒。我知道,
从今晚开始,我和林月之间,只剩下清算了。第二天一早,我回到家。家里果然空无一人。
我像往常一样洗漱,换衣服,然后坐在餐桌前。桌上空空如也,没有她承诺的城南记小笼包。
上午十点,林月终于回来了。她化着精致的妆,但依旧掩盖不了眼角的疲惫。
她看到我坐在餐厅,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,
晃了晃手里一个普通的塑料袋:“老公,对不起呀,城南记排队的人太多了,
我就随便在路边给你买了点生煎。”我看着她,目光平静,没有说话。
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,走过来想抱我的胳膊,娇声道:“哎呀,还生气呢?
都说了我跟张昊没什么,他昨天是因为他爸妈又催他结婚,心情不好,
我陪他聊聊天开解开解他嘛。”“聊了一整夜?”我淡淡地问。“是啊,
”她眼都不眨地撒着谎,“我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,聊着聊着就睡着了,我睡的客房,
他睡主卧,门都锁得好好的,能有什么事?”我点点头,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生煎,
慢慢地吃着。味道很差,面皮是凉的,肉馅也带着一股油腻味。“哦,对了,
”林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,“老公,你看一下这个。
张昊他们公司最近在做一个新项目,前景特别好,就是前期投资还差一百万。我想着,
我们账上不是还有些闲钱吗?就先拿出来支持一下他。等他项目成功了,连本带利还给我们,
咱们也能小赚一笔。”我接过那份**粗糙的“项目计划书”,快速翻阅了一下,
里面全是空洞的口号和不切实际的预测,连基本的市场分析都没有。我心里冷笑,
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想从我这里为张昊“融资”了。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几万块,
我看在夫妻情分上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没想到,这次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。“一百万,
不是个小数目。”我把计划书放到一边,“我们的存款加起来,也就一百三十多万。
这笔钱投进去,要是亏了呢?”林月立刻就不高兴了,眉毛竖了起来:“上官宇!
你怎么能这么想张昊?他是我最好的朋友,难道还会骗我们吗?这点信任都没有,
我们还怎么当朋友?”“我们?”我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。“对啊,你是我老公,
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。”她理直气壮地说,“再说了,这钱也不是你一个人的,
里面有我一半!我用我自己的钱投资我朋友,有问题吗?”她开始混淆概念,
把夫妻共同财产说成是她自己的钱。看着她这副为了“男闺蜜”而不惜与我翻脸的模样,
我忽然觉得很可笑。我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质问她,但现在,我改主意了。直接摊牌,
太便宜他们了。我要设一个局,一个让他们自食恶果,身败名裂的局。于是,
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、堪称温和的笑容。我拿起纸巾,擦了擦嘴角,
然后握住她的手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:“老婆,你别生气。你看我,
就是个搞技术的,脑子一根筋,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。是我不对,我不该怀疑你,
更不该怀疑你的朋友。”林月愣住了,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服软,
而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我继续加码,眼神里充满了“真诚”和“悔意”:“你说得对,
张昊是你最好的朋友,我们应该支持他。一百万是吗?没问题。下午我就去银行,
把钱转到他账上。以后,你要多在我面前说说张昊的好话,
免得我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又胡思乱想。”林月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惊喜,
再到一丝丝的得意。她可能觉得,
她又一次成功地“拿捏”住了我这个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男人。“老公,你真好!
”她开心地抱住我,在我脸上亲了一下,“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!你放心,等张昊赚了钱,
我让他给你包个大红包!”我微笑着回抱她,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雪原。下午,
我如约去了银行。但我并没有将一百万转给张昊。我先将我们联名账户里的一百三十万,
全部转到了我母亲的账户上。然后,我用我自己的私人积蓄——那是我婚前财产,
也是我为应对不时之需留的后手——取出了二十万现金。我提着这二十万现金,
直接去了张昊的公司。他的公司开在一个租金便宜的共享办公空间里,狭小而杂乱,
只有三两个员工,看起来无精打采。张昊见到我,很是意外,
但还是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把我迎进他那小小的办公室。“宇哥,你怎么来了?
月月都跟你说了?”他给我倒了杯水,笑得一脸无害。我将手提箱放在桌上,打开,
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红色***。张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。“宇哥,
你这是……”“林月都跟我说了。”我把箱子推到他面前,“一百万,数目太大,
我需要点时间筹措。这是二十万,你先拿着应急。剩下的八十万,我三天内给你凑齐。
”张昊激动地***手,连声道谢:“谢谢宇哥!太谢谢你了!我就知道宇哥你最大气了!
你放心,等项目一回款,我立马给你们分红!”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,心里波澜不惊,
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:“阿昊,说实话,这次拿钱出来,我是顶着很大压力的。你知道,
我和林月虽然是夫妻,但在钱这方面,还是得分清楚一点。尤其这笔钱不是小数目。
”张昊一愣,立刻会意:“宇哥你放心,我懂我懂。我给你打个欠条!
”“欠条肯定是要打的。”我点点头,然后话锋一转,“但是,我有个小小的条件。
”“宇哥你说!”他拍着胸脯,一副“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”的架势。“这个项目,
我很看好。我想以我个人的名义,而不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名义,入股你的公司。这二十万,
就算我的第一笔投资款。至于那八十万,我会想办法,
但可能需要你这边提供一份更详细、更专业的商业计划书,以及你公司的财务报表。毕竟,
我也要对我的钱负责,对不对?”我这番话,说得合情合理,既表现出了我的“诚意”,
又设立了一个看似专业的门槛。张昊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。在他看来,
我这是傻乎乎地主动要把夫妻共同财产变成他和我之间的个人投资,撇清了林月,
正中他的下怀。这样一来,将来即便有什么纠纷,也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,
林月完全可以置身事外,继续当他的“红颜知己”。“没问题!宇哥,就按你说的办!
”他立刻找来纸笔,当场写了一张二十万的收款收据,并注明是“上官宇个人投资款”。
我让他签上字,按上手印,然后拍照存档。接着,我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对了,阿昊,
你这个项目这么好,应该也拿给叔叔阿姨看了吧?他们肯定也很支持你吧?”提到他父母,
张昊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,但很快就掩饰过去:“嗨,我爸妈他们懂什么,老思想,
我懒得跟他们说。等我做成功了,直接给他们一个惊喜。”我点点头,心中了然。
老K的调查报告里提过,张昊的父母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商人,家境殷实,为人也算正派。
他们一直不怎么喜欢林月,觉得她和我结婚了还跟自己儿子不清不楚,影响不好。
张昊这个所谓的“创业项目”,恐怕根本就没敢告诉他父母。目的达到,我便起身告辞。
离开张昊公司后,我并没有回家。我驱车来到本市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,
找到了我大学时期的学长,现在已是知名离婚律师的王浩。我把老K拍到的所有照片、视频,
小说《妻子夜不归宿,我笑了》 妻子夜不归宿,我笑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