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扫了他一眼,一字一顿道:「人命债,你要替他还吗?」张德昌脸色一白:「大师,凡事好商量,贵寨的南心大师,论起来还是我表嫂,可否看在她的情面上,饶文煊这一回?」...
风自山下起,枝叶簌簌。
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。
「李主任,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?文煊他们真的在这里?」
「快到啦,就在前面。」
「李主任,这次邱恒又闯了什么祸?对方家世怎么样,棘不棘手?你先让我有个底。」
「对对,李主任,我儿子怎么样?没闹出人命吧?警局那边用不用打招呼?」
张文煊面色一变。
其余几个面具人也面面相觑。
「坏了,我怎么好像听到我妈的声音了。」
「……后面说话的,好像是我爸的声音。」
不待几人反应,树林里转出几道人影。
两方对视,还没来得及高兴,几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。
夜色浓重,离得远只觉是满地树枝。
走近了才看清,彼此之间,尽是扭曲的长蛇。
蛇群受到音浪惊吓,不安地蠕动起来。
密密麻麻的鳞片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光,情景更加可怖。
教导主任背后的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,见此情景,两眼一翻,径直向后倒去。
猴子急得将面具一掀:「妈!」
我晃动脚腕铜铃,一圈斑斓毒蛇竖起身子,阻住他的脚步。
旁边几位家长立刻手忙脚乱,连掐人中,这才让她幽幽转醒。
她带着哭腔:「李主任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快报警啊!!」
报警?深山老林自然是没信号的。
以防万一,谢珉还专门放了数枚信号屏蔽器。
李主任默默穿过蛇群走到我身边。
神情有些呆滞。
这是忘魂蛊的副作用。
下午跟齐姗在主任办公室听训的时候,我趁机在他身上下了忘魂蛊。
忘魂蛊,顾名思义,有让人短暂失去神智判断的作用。
有点类似民间流传的听话水,只是功效要强得多。
之所以用在教导主任身上,是因为只有他,才能将这群家长毫无防备地请到这里来。
毕竟,联系家长处理烂摊子这种事,他也不是头一回干了。
教导主任的举动,显然出乎两边人的意料。
张文煊的父亲张最先反应过来,犀利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。
在望到我脚腕上的铜铃时,不由睁大了眼睛,连眼神都恭敬起来:
「大师从南疆来?有失远迎。
「不知犬子哪里得罪了大师,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!
「还请大师这次高抬贵手,放他一马。」
「爸!」张文煊难以置信。
有生之年,他从未见过他爸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。
尤其还是面对我这样一个,他原本压根瞧不上的人。
「你给我闭嘴!」
张德昌怒喝一声。
张文煊在小团体面前遭了训斥,脸上挂不住。
满腔羞恼化作怨愤,恨恨地瞪了我一眼。
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脚腕上的铜铃:
「有点眼力,居然知道我自南疆来。
「那你也应该听说过,我们南疆一脉,有债必追。」
张德昌眉头皱了皱:
「大师,不知犬子欠了什么债,可否我替他偿还?」
我扫了他一眼,一字一顿道:
「人命债,你要替他还吗?」
张德昌脸色一白:
「大师,凡事好商量,贵寨的南心大师,论起来还是我表嫂,可否看在她的情面上,饶文煊这一回?」
我诧异地挑了挑眉。
南心当年爱上的负心人,竟然是张德昌的表兄!
只是看他这献宝似的表情,怕是还不知道南心的腿骨,正挂在蛊王庙的飞檐下当风铃。
至于他那个无人在意的表兄——
尸骨早被丢在沼泽中,不知烂成何种模样了。
我盯着张德昌,慢腾腾地笑了。
这张家简直跟我蛊王一脉杠上了。
天纵奇才的南心,被张德昌的表兄引诱,酿成大错,连求个全尸都不得。
我南英的妹妹,被张德昌的儿子霸凌,如花年纪,自杀身亡。
好,好得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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