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球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顶灯。
往日里那些含情脉脉的温柔,此刻荡然无存。
“谢京辞,你再说一遍?”我的声音在发抖,连自己都觉得可悲。
他缓缓放下球杆,绕过球桌,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“听不清?”他低笑。
“我说,三个月后,你嫁给我小叔,就是谢家的家主夫人。你这肚子,谁敢认?”
我喉咙发紧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谢京辞的冷笑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。
“季烟,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?因为你是季家的千金,却活得像条狗。你爸不疼,后妈不爱,我只要勾勾手指,给你一点甜头,你就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我。”
他嘴角轻挑,满是鄙夷。
我站立不稳,踉跄着向后退去。
“哦,对了,”他像是想起什么,慢悠悠地补充。
“你父亲最近在争的城南那块地,我小叔也很感兴趣。你说,我把你的孕检单往我小叔面前一放,他会不会一怒之下,直接搅黄了季家这笔生意?”
“到时候,季家资金链断裂,你父亲会不会气得中风?”
谢京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垃圾。
我没有哭,也没有再看他一眼,转身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的台球室。
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空气,缓缓拿出手机,擦干屏幕上的水渍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很快被接通。
我脸上的惊慌、脆弱、痛苦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寒意。
“傅辰彦。”
“鱼,上钩了。”